继续向北。
云姨小声对朴萝道:“可能机会来了。”
没等朴萝问的清楚,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很多人,把整个车队团团围住。
他们大都衣不蔽体,面露沧桑。
除了为首的几人骑着马匹,剩下都是步行,可是胜在人多。
“把值钱的东西留下。”
护送公主的将军哪里肯,况且一眼就瞧出这些人是乌合之众,手中的兵器都参差不齐。
将军一声令下,两伙人便短兵相接。
“好机会。”云姨道,她对晴姨点点头,只身前去。
不一会儿,便见她提了公主前来。而前面的两伙人,竟然都没有丝毫察觉。
“云珠!”朴萝急急的叫到。
云珠公主倒不是很紧张的样子,仿佛被劫来与她并不相干。可是看清楚朴萝的面庞却叫她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巴。
“朴萝?是你?”
朴萝上前拉住了公主的手,公主原就比她小些,如今肉眼可见的消瘦,小手上半点肉也没有。
公主的脸上略有喜色,可是这股笑意也一闪而逝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朴萝拉着公主的手,对云姨和晴姨说道。
“等等,去哪里?”公主回过头,看着身后的打斗,对方虽然人多,可是兵器和武艺都远远不如,眼看着被打的七零八落了。只是这些人非常的顽强,虽然牺牲众多,可是还是不肯散去。
“当然是逃走了!”朴萝急急说道,“难道你真的要去和亲吗?”
“逃?逃到哪里去呢?”小公主的眼神有瞬间的迷茫。
“哪里都好,总比那吃人的地方强。”朴萝在一路上没少听白乞儿提起过北蛮的残忍。
公主却一把甩开了朴萝的手,“我要去。”
“什么?”朴萝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。
“汉家青史上,计拙是和亲,社稷依明主,安危托妇人。”公主缓缓的吟唱出了一首诗词,“这是前朝的诗句,你可晓得?”
“当然知道了。这是前朝诗人愤慨朝廷不作为,只知道嫁公主和亲。”
“你可知道这首诗中,最重要的一句是什么?”
“最重要的?难道不是计拙二字?”
“不,是安危。”公主说道:“若是我去,可以保一时安危,便也值了。”
“嫁公主,给供奉,割地求和?”朴萝愤怒的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,“如此一来,大夏朝,又算什么?”
云珠公主凄惨一笑,“你看看这北州大地,死在屠刀下的人们。和他们相比,你说的那些,又算什么?”
云珠挣开了朴萝的手。
独自一人朝着车队的方向走去。
那里的战斗差不多要结束了。倒在地上的大都是衣不蔽体的人,剩下的已经四散而逃了。
朴萝愣怔在原地。
直到车队的方向传来看见公主的惊呼,还有一队人马朝这边而来的时候,才被云姨和晴姨带走。
·
越是往北走,境况便越是艰难,人们的生活也越是惨,不仅有饥饿,还时不时的遇到小股流窜的北蛮偷袭。
好在云姨和晴姨联络到了在这边的情盟人员,很快便有了接应。
与此同时,还有一则好消息传来。
他们寻到了母亲的踪影,就在距离前线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子,铁将军似乎带着母亲一行人隐居在旁边不远处的山上。
朴萝连忙快马加鞭的赶过去。
夏日悄悄来临,玉盒之中的圣花也偷偷的结了一个小花骨朵,叫朴萝欣喜了好久。
就这样马不停蹄行进,终于在花儿将将绽开之前,见到了母亲一行人。
朴萝还在原处,就已经感知到了母亲那熟悉的气息了。
而母亲,也不知为何,在有些寥落的街上突然抬头,望向了朴萝的方向。
母女二人的目光相接。
朴萝是激动,母亲是不可置信。
她们迅速的奔向彼此,铁将军都拉不住母亲的脚步。
最终,两人在街上相拥而泣。
母亲哭着哭着突然晕倒了过去。
后来,在铁将军的告知下,才知道,母亲最近身体差的很,时常三日一小病,五日一大病,刚刚大概是跑的太急了,有些透支了。
朴萝急忙拿出了玉盒之中的圣花,忐忑的放在了母亲的身侧,不知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洁白的小花在母亲身侧似乎活跃了少许。
昏迷中的母亲嘴中不住的发出呻吟,头上也出了很多的汗,而后竟然浑身痉挛了起来。
朴萝又是心焦又是惊喜,喜的是这小花果然有些用途,心焦在母亲似乎很痛苦。
有了!
只见一个黑黑的虫子从母亲的嘴角边蠕动了出来。它身形有些臃肿和庞大,比之前朴萝见到的虫子都要大上一圈。
铁将军也大惊失色。
虫子挣扎蠕动着,朝着那朵洁白的小花而去。
铁将军抽出剑,将虫子斩断成了两截,犹觉得身上发麻,乱剑下去,虫子被剁成了肉泥。
与此同时,远在南州的吴慕凝捂住了心口,她忍不住的大笑起来,叫下人们纷纷侧目。蛊虫死了,那就代表宿主终于死了。那贱人倒是能撑,不过终于叫她称心如愿了。
如今,她的女儿在她们的运作之下成功被七皇子纳为了妃子,品阶比那贱人的女儿还要高上一等。
那贱人的女儿如今被圈禁了起来,就好似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嫔一般,外人进不去,她也出不来。如同废人一个,不值当她给半个眼神。
吴慕凝暗自得意,七皇子已经一统南州各个势力,除了有些马匪在山间流窜,负隅顽抗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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