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要穿和服吗？我来帮你。”
“得了吧, 你会穿…”雅南低头，淡淡一笑。
嘉树合上门，缓缓走到雅南跟前。雅南不说话，不肯抬头看他, 他便单膝蹲到她跟前。她在哭，在落泪，他就拿拇指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。他的拇指下方长着厚厚的老茧，坚硬粗糙, 咯在雅南柔软的皮肤上，有点疼。而他家姑娘的泪水，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，不一会儿, 就打湿了他的手掌心。
“只知道哭鼻子的小孩儿, 可是长不大的…”嘉树说。
他晓得, 雅南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姑娘，她只是爱在他面前流泪。
爱在他面前撒娇, 示弱, 让他一个人心疼。
雅南瞪了他一眼, 继续哭自己的。
“这么好看的妆，哭成了一个大花猫, 多可惜？”嘉树说。
雅南忍不住破涕为笑，推开嘉树的手, 耍横道, “跟刷了一层888涂料似的, 哪里好看了？”
嘉树微微起身，浅浅地碰了碰雅南鲜艳如同车厘子般的红唇，用行动，回答了雅南的疑问。
“讨厌…”雅南捂住嘴唇，担心花妆。可看到留在他唇上的红色印记，却又忍不住心花怒放。
“不是要换和服，快点，我帮你穿。”
雅南还没从小暧昧，小情调中反应过来，嘉树已经抱起了那一堆丝织物走到了一边儿，沉声吩咐道，“不是在网上有搜到图解吗？我看看。”
“哦，有的。”雅南起身，将自己从网上搜来的图解放到嘉树跟前。
“不过，这些图解画得并不是很清晰，我一个女人都看不懂，你怎么可能…”
雅南话还没有说完，嘉树已经拿起白色内衬跟足袋，说，“应该先穿这件，坐下。”
雅南乖乖听话。
其实，雅南晓得嘉树肯定不会穿和服，他一没去过日本，二没交过日本女朋友，这种传统服饰，他恐怕连见都没见过…可不知为什么，她就是相信他，没来由的。
嘉树蹲下身，替雅南换好足袋。
又起身，也不说话，只拿着内衬，深沉地看着雅南。
雅南看着那白色红边的丝质内衬，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…她当然是明白嘉树的意思的，无非就是让她自己脱掉衣服么…这光天化日之下，要说一点不害羞，那是假的…
“你…要不要闭上眼神。”雅南低头，拿手指戳着他坚实的小腹，小声地说。
嘉树叹了口气，放下内衬，将雅南转过身子，背对着自己。
对面，是一张宽大的落地镜。
镜子里的嘉树听话地闭上了眼，而他的手，却慢慢地环住了雅南娇小玲珑的身子，“小雅，你相信我吗？”
“嗯。”雅南小声地应了一句，点头。
尔后，他凉而修长的手指，不疾不徐地解开了她针织衫上的扣子，一颗一颗…针织衫下，是柔软的白色蕾丝吊带及膝长裙，嘉树的手停在了空中。
他没有乱动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雅南才抓着他的手，放到自己肩膀上。
嘉树摸到了她圆润细腻的肩头，以及肩膀上一粗一细两根带子，雅南说，“粗的是内衣，细的是裙子，脱掉裙子就好了。”
嘉树照做。
雅南看着他闭着眼，一眼都不敢偷看的模样，微微发笑，又道，“我只是不会穿衣，脱衣服还是会的，嘉树同学。”
嘉树同学没有说话，只是耳根微微泛红。
雅南自己套好内衬，转身，俏皮而紧张，“好了，你看要怎么绑吧。”
嘉树睁开眼，一眼就看到了雅南敞开的内衣衣襟，以及内衬下，她那若隐若现的傲人身材，嘉树低头，拿起跟视频相同粗细的绳子，强行将雅南转向落地镜。
“舞伎要露出脖子…”
嘉树才扯下雅南内衬领口，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几道留白。
“这里…”
“哦，这个啊…”雅南扭头瞄了一眼，道，“化妆师说传统舞伎脖子后都会有3道留白，说是日本的男人觉得这样看起来会比较性感？我反正一点感觉也没有，日本啊日本，真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民族…”
雅南在絮叨，嘉树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。
男人的审美同女人的审美总是会有些不一样，就像现在，雅南并不知道她修长的脖颈，有多么诱人，多人让人想入非非…
嘉树飞快地帮雅南穿好了三层内衬，速度之快，雅南都忍不住怀疑，这个手指不停在她身子上来回翻动的男人，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…他怎么能连一次豆腐都不吃呢？哪怕是假装失手一次，轻轻碰一碰也好啊，难不成…她的身材就这么差么？差到他一点兴趣都没有？
“嘉树…”
“嗯？”
“你不是正准备登机吗？为什么会突然赶过来啊…”
“有人不是在电话里哭鼻子了吗？”嘉树边系着带子，边说。
“我哪有！”
雅南抵死不承认，心头升起一阵温暖…嘉树只在电话里听她说了一两句话，就能知道她是快乐还是悲伤，这样的默契，不是任何人都有的…一个男人爱不爱你，从这些细节里是看得出来的…
“那你也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啊…你比赛怎么办？”雅南问。
嘉树看了她一眼，说，“提着。”
雅南乖乖地提好了和服过长的部分，嘉树拿细绳从正面往后系，在背部交叉后，绕回前面打结。尔后，嘉树走进一步，细心地替将和服上的褶皱拉平，整理振袖，完了，才淡淡地说，“我不是说过了吗？什么事都不上你，工作也好，家事也好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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