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我们进入了苗疆。
我也看到了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塔楼,好特别啊。你在远处看是一栋小别墅一样,可当你走进了才发现它是个被连起的“长城”。锦绣雕镂连着避雨长廊,横卧在忘川上,没得几乎让你忘却了人生中所有的烦恼。
我喜欢轻卧在廊上,听着廊外雨落湖水的忧伤。因为山中每逢下雨便会泥泞不堪,雨后又有令人望而生畏的瘴气。
南渺常常这样疑惑地看着我,终于他有一天忍不住问我:
“你知不知道马上你就要死了?”
“我知道啊,祭你的浩儿啊”
“那你怎么一点也不怕,不忧伤?”
“我为何要忧伤呢?能与这山水天地化作一体,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啊。”
我觉得往往此时,都可以听见南渺心中的一丝叹息。
很奇快,我像是总能感觉到旁人的心跳声,说实在的,我快要被自己逼疯了。也许死,是一种了结吧。
至少,我还能听这场雨呢。
严重航现在的表情很难看,甚至有点可怖。
因为他忘了,自己的父亲,毕竟是寨主。
一层淡淡的绝望,涌上了他的心头。
同样绝望的,还有千里外的兮雪。
“我不喜欢蝶儿哥哥,我不喜欢…”她嘟囔着。
“小姐,让我们进来帮你准备吧,明天就要大喜了。”窗外的嬷嬷催促道。
“我不,我不…”她将头摇得宛如一个拨浪鼓。
“兮-兮雪妹-妹,拜-托你啦,明天我们可就—就是夫—夫妻了…”不知道是谁的声音,突兀地很。
“走开啊,走开…”她叫了出来。
为什么,拥有了与千叶同样绝世面容的蝶儿表哥,会是个连话都讲不全的智障呢?
要是…
要是那个笑起来很漂亮的“表哥”是真的,那该有多好啊。
他是那般的迷人呢…
严重航终于可以把口诀结结巴巴地背出来了。他立刻毕恭毕敬地看了负手而立的父亲一眼,那个老者终于挥挥手,蹦出来一个字:“滚!”
他看着儿子象风一般飞快逃离的背影,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星光很冷,我却在郊外搓着手,等着南渺回来。
他毕竟想到了一个比绑着我更好的办法,那就是他喂了我一颗穿肠毒药—蛊。
没有他的解药,我会在半路上肠穿肚烂而亡。
他终于出来了,手里捻着几根草。
“这是‘怀梦草’,我们这儿特产的,哝,拿着,算我对你的赔偿吧。”
“做个好梦吧。”他这样对我说。
“那你自己呢?”我问。
他看着手中的那根怀梦草,晃了晃,若有所思地对我笑了笑。
他说:“我希望看我的浩儿对我笑一笑。”
我相信,这句话,是真的。
晚上,我握着怀梦草,不知道该不该用它。
就是个梦罢了。
就用吧。
我这样想。
于是我睡着了,
迷迷糊糊的路途。
在梦中,我看见了一大片紫色的海洋。
嗯,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。
阳光软软地趴在紫色的氤氲上,显得慵懒而幸福。
远远的一栋白色西欧式别墅。
我仿佛知道,那是我的房子。我也知道,房子中,并不会像电视中那样有着英国老管家,和一大堆仆人。
其实,往往只要有一个人就足够了。一个人,也就够了。
田埂很长很长,我却愿意走下去。
清晨的空气新鲜的很,我却来不及欣赏,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女主人是谁,那个在房中端出早餐的人,到底是谁呢?
说老实话,我真的不知道。
所以我才忙不迭地敢过去。
屋外的一棵大榕树十分美,朝着西方,将所有的阴影都抛到了脑后。
我急急忙忙地冲进房子,将门推开,门内的阳光撒了一地,就好像圣经上记载的天堂一般了。
真的有一个身影在花园中忙碌。她的发髻绾成了芭蕾舞演员特有的形状。服装随便而高贵,身材高挑,健康匀美,随后一句:“你回来啦?”就转过了脑袋来…
“额…”我醒过来的时候,头还有点晕。梦中的阳光和谐地闪现在我的脸颊上。
真实的阳光比梦中刺眼,可是这阳光却比梦中的更有活力。
梦中的阳光成了现实,那梦中的人呢?
我坐在床沿,郁闷起来…
严重航冷静地看着眼前的父亲在“吐沫横飞”地演讲着关于此次祭祀的人选。他的论述观点主要是以“为什么不让我的儿子上呢?”
而作为反方的“祭司世家”族则是以“为什么不按照管理让我儿子上呢?”为理论支持,据理力争,句句雄辩。
说老实话,严重航恨不得立刻担任对方的辩护律师,“向自己的父亲开炮吧”是他此刻心中唯一的箴言。
要自己在众目睽睽下背那段要命的“咒语”,还不如让他去死。
实在不行,他想…
南渺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沧桑的痕迹,我知道,那是岁月给他带来的伤痕。
那么他心中的伤痕呢,是不是永恒地来自浩儿的殇亡呢?
一滴残酷的眼泪滑出了他紧闭的眼睑,随后,它牵出了一行涓涓的泪痕。
“浩…儿…”他在梦中这样喊道。
“别走,别…爹…爹错了,爹爹…带你….去玩儿,爹爹….再也不…走了,爹…爹永远…陪着…浩…儿,永远…..不走了,陪……着你。”
也许浩儿,才是他心中的永远的梦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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